第二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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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
第二十八章 談戀愛嗎，姐姐？
為了慶祝陸以牧取得冠軍，張舒喬提議一起去外面吃大餐。
還真是一頓大餐，一家店開在昆城地標建築三樓、以價格貴和味道不錯而出名的泰式餐廳。
張舒喬怕陸以牧搶單，出發前就買下價格不菲的豪華二人套餐，剛推門進去就走到櫃臺核銷二維碼，細長的筷子腿走出了冒火星子的氣勢。陸以牧手機拿出來又放回去，無奈地看著她笑。
餐廳裝修簡約高檔，每張桌子都有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，體驗感不是一般的好。
張舒喬吃著飯哼著歌，一邊跟陸甜甜寒暄。
陸甜甜：【哇，如果不是你拍給我看，我都不知道這小子長跑這麽牛】
張舒喬：【他其實是個寶藏男孩，身上還有很多閃光點】
張舒喬擡起頭瞄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帥氣男大，低頭打字：【比如，我就覺得，他做飯的手藝更牛】
陸甜甜：【可惜我這個堂姐都還沒吃過呢】
張舒喬：【下次有機會讓他給你露一手，紅燒肉和糖醋排骨一絕！】
陸以牧看她一邊看手機一邊傻笑，問：“聊得這麽開心？”
“嗯，跟你姐聊你呢。”
“聊什麽？”
“聊你是個寶藏男孩。”
陸以牧咀嚼的動作慢下來，投去一個感興趣的眼神：“說來聽聽，哪裏寶藏？”
張舒喬眉眼彎彎：“很多啊，情緒穩定，很有耐心，溫柔善良，做飯好吃，然後…體力好。”
“咳——”聽到後面三個字，陸以牧被嘴裏的東西噎得咳嗽。他慌裏慌忙地抽了張紙巾，餘光瞟向張舒喬。
後者眨巴的大眼睛，無辜而關切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陸以牧擦著嘴，一邊說“沒事”，一邊揉揉耳根給耳朵降溫。
不怪他往歪了想，作為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孩子，聽到心儀的女生評價自己“體力好”，心情多少有點蕩漾。
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，張舒喬應該是在說自己今天1500米的表現。
陸以牧緩了緩節奏有些亂的呼吸，又道：“評價很中肯，我很滿意。”
張舒喬笑了下，低頭吃飯。
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歡呼，惹得陸以牧和張舒喬探出頭去看。餐廳中央的三角鋼琴旁，一位男士西裝革履單膝跪地，在他面前站著一位長裙飄飄精致優雅的女士。
女生捂著嘴，激動得臉頰通紅。
男人情緒也很激動，哽咽著問她：“在一起的這三年，我有無數個想和你共度餘生的瞬間，今天我終於鼓起了勇氣……你願意嫁給我嗎？”
旁邊的人紛紛默契地起哄：“嫁給他！嫁給他！嫁給他！”
張舒喬被這氣氛帶動，忍不住跟著鼓掌，嘴裏念著：“嫁給他，嫁給他，嫁給他。”
陸以牧的註意力全在張舒喬身上。
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，張舒喬卷翹的睫毛、吹彈可破的皮膚和粉嘟嘟的嘴唇悉數落入眼底，像微風過境，吹得陸以牧心裏不自覺泛起漣漪。
最近心動的次數越來越多了。
陸以牧如是想。
“羨慕嗎？”陸以牧問。
“當然啦，哪個女孩能拒絕在這麽漂亮的地方被自己喜歡的人求婚？好浪漫。”
“你以後也會有。”
“愛情是奢侈品，對的人可遇而不可求，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麽好的運氣。”
陸以牧聲線柔和，目光也很溫柔：“張老師，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。”
“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，這是命。”
張舒喬說完，擡起了頭，視線撞進陸以牧深邃的黑眸裏。
陸以牧正低頭盯著她，與她對視的時候，眸光很輕地動了一下。
“想談戀愛嗎？姐姐？”
他的聲音很輕，卻在那一刻，像一道驚雷在張舒喬耳邊炸開。
毫無預警，所料未及。
張舒喬一下子懵住，緊接著，咚咚咚的心跳聲像元宵節漫天的禮花，快要把她整個人炸暈。
想談戀愛嗎……
當然想啊……
跟誰？跟你嗎？
張舒喬這麽想，卻不敢這麽問。
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，一邊期待聽到肯定的答案，一邊又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。
“我……”張舒喬遲疑著，欲言又止。
陸以牧喉結微動：“如果，你想談戀愛的話，我……”
“陸以牧！”張舒喬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直接打斷陸以牧，“我覺得，我挺滿意自己目前的狀態的…你看，我現在有錢、還相對自由，一個人無拘無束開開心心，所以…暫時沒考慮那麽多。”
說完這些話，張舒喬莫名心虛，迅速垂下了頭。
陸以牧只好把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，只留下一個情緒不明的“哦”字。
太唐突了陸以牧，你這樣會嚇到她的。
來日方長，還是循序漸進為好。
陸以牧安慰著自己，若無其事地把視線移開：“等等吃完飯去哪？”
“啊？哦，都行……”
“那……散散步消消食？”
“可以。”
*
十一月的昆城還未正式入冬，街上多的是只穿短袖的人。
兩人沈默著並肩而行，張舒喬找不到好話題只好跟他聊天氣：“今年好奇怪，都十一月份了還不冷。”
陸以牧順著她的話：“我聽舍友說昆城總這樣，冬天來得慢，但一來就是斷崖式降溫。”
“那今年什麽時候降溫？”
“天氣預報說月底。”
“哦。”張舒喬點點頭，“是時候把壓箱底的厚衣服翻出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又陷入沈默。
一輛電動車按著喇叭從張舒喬身邊疾馳而過，於是陸以牧伸手把她往自己懷裏扯了一下。張舒喬的額頭冷不丁磕上一片溫熱，觸感軟乎乎還帶點彈性。
張舒喬擡眼，看見陸以牧輕輕抿了一下唇，而後垂眼看她。
對視，靜默。
兩個人的距離幾乎是快要鼻尖碰鼻尖的程度，張舒喬甚至感覺到了陸以牧那有些紊亂的鼻息。
他的眼睫輕微震顫著，而她的鼓膜快要被心跳聲震碎。
陸以牧動作頓住，目光在她濕潤的唇尖上流轉，眼底慢慢滲出一點兒笑。
張舒喬看得真切，左胸膛處，心臟無聲地炸裂開來。
“我…”
陸以牧剛開口，張舒喬就從他懷裏利索地掙脫出來。
下意識的反應，讓陸以牧醞釀半天的話語再次就此停住，停在半空中的手尷尬地握了握拳，也只好緩緩收回。
“謝謝。”張舒喬幹巴巴地笑著，“你說得對，我總是走路不看路。”
陸以牧臉上沒什麽表情，調子沈沈：“沒有，今天是電動車的問題。”
“你又救了我一次，要不是你，這速度肯定把我刮倒了。”
陸以牧垂下頭，情緒全在眼皮下。他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：“嗯，你小心點。”
晚風拂過耳廓和發梢時，似乎把陸以牧身上的松木冷香也帶進了張舒喬的鼻腔。張舒喬面色如常，耳根卻一點點變紅。
“想起一個事兒。”張舒喬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不出起伏，“球球他們幼兒園下周末有校園開放日活動，球球爸媽沒空去，在問我們有沒有時間。”
陸以牧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：“我們？球球的爸爸媽媽還邀請了我？”
“不是球球爸媽邀請的你，是球球邀請你。球球昨天跟我視頻說很久沒看到陸哥哥了，很想見你。”
“哦。”
原來是小孩子說的，那就能理解了，不然如果是球球爸媽邀請的…那就有點詭異了吧。
“所以你到時候有空嗎？”
“有空。”陸以牧點點頭，“我也有點想那臭小子了。”
“好，那我等等給他回覆。”
“嗯。”
話題至此，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。
今天晚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瞬間，張舒喬心想如果每天都這樣可能會得心臟病。
陸以牧看她兩眼發直，柔聲問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突然覺得，你好像…滲透到了我生活的每個細節裏。”
“那…”陸以牧有些倉皇地揉揉自己的後腦勺，“你這是排斥還是…？”
“沒排斥，感嘆一下而已。”張舒喬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，音量減弱下來，“有時候在想，你要是再大幾歲，該多好。”
後面這半句被吞沒在晚風裏，陸以牧把頭湊近了些：“嗯？聲音大一點，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張舒喬朝他笑了笑，“我說，小孩子是單純的生物，所以他們喜歡的人，一定是很好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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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談戀愛嗎，姐姐？
為了慶祝陸以牧取得冠軍，張舒喬提議一起去外面吃大餐。
還真是一頓大餐，一家店開在昆城地標建築三樓、以價格貴和味道不錯而出名的泰式餐廳。
張舒喬怕陸以牧搶單，出發前就買下價格不菲的豪華二人套餐，剛推門進去就走到櫃臺核銷二維碼，細長的筷子腿走出了冒火星子的氣勢。陸以牧手機拿出來又放回去，無奈地看著她笑。
餐廳裝修簡約高檔，每張桌子都有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，體驗感不是一般的好。
張舒喬吃著飯哼著歌，一邊跟陸甜甜寒暄。
陸甜甜：【哇，如果不是你拍給我看，我都不知道這小子長跑這麽牛】
張舒喬：【他其實是個寶藏男孩，身上還有很多閃光點】
張舒喬擡起頭瞄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帥氣男大，低頭打字：【比如，我就覺得，他做飯的手藝更牛】
陸甜甜：【可惜我這個堂姐都還沒吃過呢】
張舒喬：【下次有機會讓他給你露一手，紅燒肉和糖醋排骨一絕！】
陸以牧看她一邊看手機一邊傻笑，問：“聊得這麽開心？”
“嗯，跟你姐聊你呢。”
“聊什麽？”
“聊你是個寶藏男孩。”
陸以牧咀嚼的動作慢下來，投去一個感興趣的眼神：“說來聽聽，哪裏寶藏？”
張舒喬眉眼彎彎：“很多啊，情緒穩定，很有耐心，溫柔善良，做飯好吃，然後…體力好。”
“咳——”聽到後面三個字，陸以牧被嘴裏的東西噎得咳嗽。他慌裏慌忙地抽了張紙巾，餘光瞟向張舒喬。
後者眨巴的大眼睛，無辜而關切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陸以牧擦著嘴，一邊說“沒事”，一邊揉揉耳根給耳朵降溫。
不怪他往歪了想，作為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孩子，聽到心儀的女生評價自己“體力好”，心情多少有點蕩漾。
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，張舒喬應該是在說自己今天1500米的表現。
陸以牧緩了緩節奏有些亂的呼吸，又道：“評價很中肯，我很滿意。”
張舒喬笑了下，低頭吃飯。
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歡呼，惹得陸以牧和張舒喬探出頭去看。餐廳中央的三角鋼琴旁，一位男士西裝革履單膝跪地，在他面前站著一位長裙飄飄精致優雅的女士。
女生捂著嘴，激動得臉頰通紅。
男人情緒也很激動，哽咽著問她：“在一起的這三年，我有無數個想和你共度餘生的瞬間，今天我終於鼓起了勇氣……你願意嫁給我嗎？”
旁邊的人紛紛默契地起哄：“嫁給他！嫁給他！嫁給他！”
張舒喬被這氣氛帶動，忍不住跟著鼓掌，嘴裏念著：“嫁給他，嫁給他，嫁給他。”
陸以牧的註意力全在張舒喬身上。
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，張舒喬卷翹的睫毛、吹彈可破的皮膚和粉嘟嘟的嘴唇悉數落入眼底，像微風過境，吹得陸以牧心裏不自覺泛起漣漪。
最近心動的次數越來越多了。
陸以牧如是想。
“羨慕嗎？”陸以牧問。
“當然啦，哪個女孩能拒絕在這麽漂亮的地方被自己喜歡的人求婚？好浪漫。”
“你以後也會有。”
“愛情是奢侈品，對的人可遇而不可求，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麽好的運氣。”
陸以牧聲線柔和，目光也很溫柔：“張老師，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。”
“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，這是命。”
張舒喬說完，擡起了頭，視線撞進陸以牧深邃的黑眸裏。
陸以牧正低頭盯著她，與她對視的時候，眸光很輕地動了一下。
“想談戀愛嗎？姐姐？”
他的聲音很輕，卻在那一刻，像一道驚雷在張舒喬耳邊炸開。
毫無預警，所料未及。
張舒喬一下子懵住，緊接著，咚咚咚的心跳聲像元宵節漫天的禮花，快要把她整個人炸暈。
想談戀愛嗎……
當然想啊……
跟誰？跟你嗎？
張舒喬這麽想，卻不敢這麽問。
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，一邊期待聽到肯定的答案，一邊又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。
“我……”張舒喬遲疑著，欲言又止。
陸以牧喉結微動：“如果，你想談戀愛的話，我……”
“陸以牧！”張舒喬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直接打斷陸以牧，“我覺得，我挺滿意自己目前的狀態的…你看，我現在有錢、還相對自由，一個人無拘無束開開心心，所以…暫時沒考慮那麽多。”
說完這些話，張舒喬莫名心虛，迅速垂下了頭。
陸以牧只好把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，只留下一個情緒不明的“哦”字。
太唐突了陸以牧，你這樣會嚇到她的。
來日方長，還是循序漸進為好。
陸以牧安慰著自己，若無其事地把視線移開：“等等吃完飯去哪？”
“啊？哦，都行……”
“那……散散步消消食？”
“可以。”
*
十一月的昆城還未正式入冬，街上多的是只穿短袖的人。
兩人沈默著並肩而行，張舒喬找不到好話題只好跟他聊天氣：“今年好奇怪，都十一月份了還不冷。”
陸以牧順著她的話：“我聽舍友說昆城總這樣，冬天來得慢，但一來就是斷崖式降溫。”
“那今年什麽時候降溫？”
“天氣預報說月底。”
“哦。”張舒喬點點頭，“是時候把壓箱底的厚衣服翻出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又陷入沈默。
一輛電動車按著喇叭從張舒喬身邊疾馳而過，於是陸以牧伸手把她往自己懷裏扯了一下。張舒喬的額頭冷不丁磕上一片溫熱，觸感軟乎乎還帶點彈性。
張舒喬擡眼，看見陸以牧輕輕抿了一下唇，而後垂眼看她。
對視，靜默。
兩個人的距離幾乎是快要鼻尖碰鼻尖的程度，張舒喬甚至感覺到了陸以牧那有些紊亂的鼻息。
他的眼睫輕微震顫著，而她的鼓膜快要被心跳聲震碎。
陸以牧動作頓住，目光在她濕潤的唇尖上流轉，眼底慢慢滲出一點兒笑。
張舒喬看得真切，左胸膛處，心臟無聲地炸裂開來。
“我…”
陸以牧剛開口，張舒喬就從他懷裏利索地掙脫出來。
下意識的反應，讓陸以牧醞釀半天的話語再次就此停住，停在半空中的手尷尬地握了握拳，也只好緩緩收回。
“謝謝。”張舒喬幹巴巴地笑著，“你說得對，我總是走路不看路。”
陸以牧臉上沒什麽表情，調子沈沈：“沒有，今天是電動車的問題。”
“你又救了我一次，要不是你，這速度肯定把我刮倒了。”
陸以牧垂下頭，情緒全在眼皮下。他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：“嗯，你小心點。”
晚風拂過耳廓和發梢時，似乎把陸以牧身上的松木冷香也帶進了張舒喬的鼻腔。張舒喬面色如常，耳根卻一點點變紅。
“想起一個事兒。”張舒喬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不出起伏，“球球他們幼兒園下周末有校園開放日活動，球球爸媽沒空去，在問我們有沒有時間。”
陸以牧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：“我們？球球的爸爸媽媽還邀請了我？”
“不是球球爸媽邀請的你，是球球邀請你。球球昨天跟我視頻說很久沒看到陸哥哥了，很想見你。”
“哦。”
原來是小孩子說的，那就能理解了，不然如果是球球爸媽邀請的…那就有點詭異了吧。
“所以你到時候有空嗎？”
“有空。”陸以牧點點頭，“我也有點想那臭小子了。”
“好，那我等等給他回覆。”
“嗯。”
話題至此，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。
今天晚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瞬間，張舒喬心想如果每天都這樣可能會得心臟病。
陸以牧看她兩眼發直，柔聲問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突然覺得，你好像…滲透到了我生活的每個細節裏。”
“那…”陸以牧有些倉皇地揉揉自己的後腦勺，“你這是排斥還是…？”
“沒排斥，感嘆一下而已。”張舒喬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，音量減弱下來，“有時候在想，你要是再大幾歲，該多好。”
後面這半句被吞沒在晚風裏，陸以牧把頭湊近了些：“嗯？聲音大一點，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張舒喬朝他笑了笑，“我說，小孩子是單純的生物，所以他們喜歡的人，一定是很好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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